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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故乡的味道
来源:康红 时间:2020-07-03 08:48 编辑:耿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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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味道

康红(河北省新华书店有限责任公司)

有人说,故乡是连着胃的。在我的家乡平山众多吃食中,我对缸炉烧饼的爱情有独钟。

6岁那年,由于爷爷突然离逝,我被送往乡下跟父母生活。也就是在那一年,我第一次吃到了缸炉烧饼。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那是我吃到的最好吃、最珍贵的食物。每天早晨上学路过烧饼摊,我总忍不住多看几眼,尤其是那烧饼上金灿灿的芝麻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无法言说的诱惑。


打烧饼的是一对50来岁的夫妇。男人身体壮硕,腰间围着一个用五颜六色的碎花布缀成的围裙。他总是闷头干活,先把和好的面揪成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面团,再把每个面团反复擀成大约5毫米厚的长形面皮,然后像叠被子一样再对折一下变成长方体,折好的面饼整整齐齐的像士兵一样并排放在面板上。男人用手沾上水,均匀地撒在面饼上,再把芝麻密密麻麻地撒在面饼上面,水如胶一样把面饼和芝麻完好地粘在一起。

 烤制烧饼时,火候极其关键。这时细致又细心的女人把炉火烧到最适宜的温度后,督促男人赶紧把烧饼贴在炉壁上,盖上炉盖。30分钟后一炉又香又美味的烧饼就出炉了。那香喷喷的味道马上侵入五脏六腑,让我“口水直流三千尺”。

每一次吃烧饼,母亲都叮嘱我说,烧饼酥脆咬一口会掉下很多的饼渣和芝麻,让我趴在桌子上接着吃不要浪费。其实,即使母亲不说,我也舍不得浪费。我把掉在桌上的饼渣用手捏起来吃,太小的芝麻捏不起来时,就用手指沾上口水一个个粘到指头肚上再放到嘴里——每一粒芝麻都珍贵,在我嘴里都是美味珍馐。

左手擀着日月走,右手播撒百万兵。在我的家乡,缸炉烧饼的制做方法就是由围裙男那样的烧饼师傅一代代传承并发扬光大。无论在外漂泊多少年,每当回忆起小时候打烧饼和吃烧饼的情景时,就有无尽的乡愁撩拨着我思乡的味蕾。

缸炉烧饼在我小时候是待客美食。那时一个烧饼一毛钱,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个。有一次家里的一个堂姐带着男朋友来我家串亲戚,母亲不知道拿什么招待,我略带私心地说买点烧饼吧。母亲同意了,给了我7毛钱让我买7个烧饼。回到家,我偷偷藏起来一个。待到吃饭时我、母亲和唐姐都吃了一个烧饼,那个准姐夫一口气吃了三个。母亲让我再给准姐夫拿一个时,我支支吾吾地说没了。母亲看出端倪,一脸尴尬地对着准姐夫说买少了。准姐夫也随口说着吃饱了,吃饱了。我知道自己又闯祸了,心里不停的责怪那个食大如牛的准姐夫,一顿吃那么多,心里愤愤不平起来。亲戚走后,母亲狠狠训斥了我,说我不懂事。


而今,我离开平山已很多年了,但我对故乡的缸炉烧饼依然有着深深的眷恋和喜爱。它仿佛已经成为故乡的一个符号,想起它,就想起平山;想起平山,就想起那份酥脆和香气。

诗人苏轼在食荔枝中写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借荔枝抒发了对岭南的留恋之情。在故乡也流传着一首描写缸炉烧饼的诗:“城府千层四方方,芝麻万点心计长。奈何八卦炉中烧,纵到唇边更放香”。这首诗让人未谋其面,先闻其香,把浓郁的烧饼香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在我心里,那是故乡的味道,是我挥之不去的乡愁。

河青新闻网编辑姜天群|频道主编耿硕|频道监制李默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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